窗台上的月月红盆花,开的比往年茂盛多了,虽然她迟到四月才绽放今年首次花朵,可一盆花却有五六十朵之多。不过我这盆花,颜色并不深红艳丽,是淡淡的,这对我来说,却也感到满足和欣慰。既然是花,总有她美的内蕴,行人不大会赐予青睐,可我在舞文弄墨之中,正是她们随我在这老屋窗前进行着冥想遐思。每当她对我掠过一丝淡淡的微笑,我的灵感就会如春潮般的涌来。
然而,昨夜的狂风骤雨,把窗台上这淡淡的月季花摧残得东倒西歪,垂头丧气,更减了许多颜色,使我顿生秦观那“有情芍药含春泪,无力蔷薇卧晓枝”的感叹。一群在近邻搞建筑的女工们,竟然聚集到窗下,对这些薄命的的花枝纷纷议论开了。有的说,这月季的品种太浅淡,本就不惹眼,不如深红的好看;有的说,看这幢老屋破墙,本来不该养花,养上这盆月季,更好比秃子戴花,东施效颦,越发丑了;有的说,主人偏把花供在北面窗台上,风雨来了,自然首当其冲,怪可怜的,何苦要在这环境里养花儿呢?有的说,这老屋该推到重建了,别说这淡淡的月月红,就是绚丽的花儿也不中,不般配嘛!
我正坐在窗内书桌边,对着窗台春意阑珊的月季深感惆怅,听到姑娘们这七嘴八舌的议论,更加伤感的悲凄,我此时的存在,姑娘们毫无介意!而她们的无稽之音,却清楚地传播到我的耳内。对于她们的议论,我的神经系统的反映是复杂的,有同感,也有反感,还有模糊不清的模棱两可,难以条分缕析。
我极力在整理我的思绪,试图同姑娘们进行论辩。但怎么也是零零乱乱的。久久地,久久地,我只好在心里作了一番莫明其秒的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自我解嘲。
第一个姑娘指责我的月季品种不好,不该养她,这未免有点刻薄。维瑜夫人曾说过,这淡雅的,比深红的更好看,更纯洁,更柔和,并非品种不佳,只是环境没有给她以足够的阳光和养分,如果说她还不尽如人意的话。我也以为,淡淡的浅红,浓浓的深红,本各有其美,深浅浓淡自然更美。可这姑娘太片面了,尤其是趁着、这淡红月季倍受摧残的时候,竟站在她面前说这番话也太不近情理了,有乘人危难之虞。你该知道,这淡淡的月季,给主人增添了多少情趣,丰富了主人清贫生涯的许多内容,她委屈得站在这老屋檐下,不畏风雨,默默地为他人奉献,凭这种精神就显示出她的灵魂美。正是她的这一品性,“妒花风雨更相催”啊!人们应给她以爱和抚慰才是,何苦反来讥诮呢!
第二位姑娘抨击到这古老的破屋,说破屋养花,越养越丑,并引出东施效颦的经典来。姑娘,恕我直言,你一个天天与泥沙砖石打交道的女工,却偏要烫着上海发型,戴上两朵摇摇晃晃的假耳坠子,这倒是为何?这难道不像我在老屋破窗上养这盆月季红么?说穿了,无非都是爱美,都是为了自我籍,都是无可非议的呀!
第三位姑娘倒是有点同情心,但不明全局。主人养花,出于至诚,为何不置花于屋之阳而置之阴呢?请看这座老屋吧,它的南墙紧靠人家的老屋,不通空气阳光。别说养花。人站上一分钟也感到窒息。此屋是主人的卧室书房,窗台上是唯一能养花的地方。虽说条件不佳,更可见主人爱花爱美的情操呀,总不能说花和美仅仅属于那些高楼大院的朱门巨户吧!不过,我很内疚,谁叫我生来就没本事为她创造一个良好的舒适环境呢?
再说说第四位姑娘的高见,这我有许多想说而又难言之苦衷,也是一言难尽啊,就让我多唠叨几句吧!姑娘说老屋该推倒重建,这话颇富有哲理,我十分赞同。说好花养在这破窗台上不般配我不敢苟同,我以为“般配”是相对的,“不般配”是绝对的。花头姐配秃头郎也不乏其例,天下事哪有那么恰如其分呢?即使前半句我说的赞同里边,也有困惑,推到重建固然痛快,又谈何容易,得用难以名状的超负荷的代价呀!
说些请勿见笑的话,我这辈子一肩行李两袖清风,搬了六六三十六次家,不是住祠堂寺庙,就是宿猪舍牛棚,还是这十年得有个明窗净几呢!前些年,我们好歹也置了一小块地基,可新屋始终无法构建。何况这老屋是人家的,我哪能把它推倒重来呢?
再说前面提及的这盆月月红,为什么今年迟至四月才开首次花呢?原因我得补充说说。这也不是月月红的过错,花并无嫌贫爱富的品性。问题也是出在这老屋身上。你瞧,每到雨季老态龙钟的老屋就颤颤巍巍地诉说,我怕是不行了,能否给我弄点什么偏方治!的确,老屋如今是大天井四十八,小天井八十四了,每当雨夜,我老俩则轮流值守,家中大小碗盏盆罐,都有用武之地,点点滴滴,也自有其之风韵。有时我还趴到檐下用手将破瓦或倒流的地方顶一顶,举手之劳,便神奇地制服了漏水,心头还顿时产生一丝意外收获的喜悦。然而这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权宜之计,却不能给老屋以起死回生之效。二月初,北墙早歪脖子的地方,经不住夜来一阵急风雨,轰隆一声,倒塌了两个见方,砖头瓦块纷纷打落在窗台一带,可怜这正在含苞待放的薄命月季花,枝枝叶叶和着蓓蕾难以幸免了,书桌上的诗稿淋糊了,睡在长沙发上的小孙女丹丹被雨水冲碎了她甜美的梦。
翌晨,我借来梯子试图上天补窟窿,摇摇晃晃的梯子好像警告说,如没有女娲那本事就别丢了老命。我只好站在窗前,默默地凭吊着月月红那零落尘泥的芳魂!月月红啊月月红,你给了我无私的奉献,我却没能保护好你,还连累了你呀!我几乎掉下了老泪。而多情的月季,立即报以滴滴泪花,使我的心如撕裂般的难受。我能说什么呢?一切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。我只有深深的惭愧、自责、内疚和不安!下午请她们建筑队补窟窿,却被乘机敲了一次竹杠。
淡淡的月月红,经过了这场劫难,迟开的花朵却比先前更茂盛了,正是这盆月月红大放异彩夺回失落岁月的时候,昨夜一场妒花风雨又一次施出它的淫威,她又挨了一次风刀雨剑,枝叶离披,垂首饮泣,多么教人心痛肠断!我来到窗前,替她抹掉泪珠,抚慰她受伤的心灵,力图驱散她的悲哀。她也真真灵性,为我的真诚和爱所感动,顽强地挣扎着,挺立着,渐渐地,抖擞起精神,在微风中向我点头微笑,我于是回到室内书桌边,想为她写点什么。她马上送来一缕清香,使我悠然陶醉入梦。
梦见在属于我的那一块土地上耸起了一座花园式的别墅,院门上还挂着一块扁额,上书“鄱阳湖诗苑”五个金字,苑主是我的大名,我步入院门,园中楼台亭榭,花鸟虫鱼,石刻诗画,满目琳琅。这一切,我毫无流连之意,只迅步寻到别墅室内。豪华的地毯和现代化的家具,我更无心惠顾,我径直来到二楼的阳台上,果然找到了我那多灾多难的月月红,她一见我,似有千言万语,但又尽在不言之中。我凝视着她的色彩,依然是淡淡的,我闻着她的清香,也是淡淡的。我依偎在她的身边,却十分满足,为之倾倒,甚至为拥有她而感到骄傲。但愿长梦不愿醒,在这座郊外的别墅与诗苑里,我们再也不受那恶风雨的侵扰,有这盆淡淡的月月红,伴随我度过淡淡的人生……
◆辑者简叙
当今“辞赋热”掀起者赋帝其人简介:(赋帝名片)
①中赋0-20号平台 赋帝骈尊古也司马呈祥潘氏 总编审
②中国兴赋第一人 赋坛领袖 弘骈先驱 元勋辞赋文化推广家
③千城赋 千校赋 千山赋 万水赋 百阁百楼赋 总设计师 兼 执行官
④中国新赋运动第一发起人 中华辞赋家联合会主席 兼 中华赋学院院长
⑤辞赋文化出版商 网络辞赋首席编辑师 中华辞赋(第一)网及其20网组建者
⑥《赋苑琼葩》《千城赋》《中华新辞赋选粹》《中华辞赋报》总纂官 兼 主编
⑦第一辞赋收藏家 中华辞赋最大文库集大成者 辞赋骈文资源大规模系统化整理者
⑧当今“辞赋热”掀起者 总策动师 当代中华辞赋复兴与繁荣的导启者 开拓者 建树者
⑨中国著名辞赋家创作集团 团长 兼 总指挥 当代主流辞赋家群体 精英代表卓越领导人
⑩著名辞赋家 骈文家 古文家 学者 河南理工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教授 赋帝骈尊古也潘承祥 ◆联系方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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